蝉时晚雨

摸鱼为主

【意识流】失忆症

♡意识流

♡随便写写的

vol.1 彼得潘

“阿丘,快点长大。”妈妈说着,把阿丘乱七八糟的被子叠起来。

也许他叫A,也许他叫B。反正有一个代码记录着这个人,对着熟悉的面孔反而什么都想不起来。有时候看着端着盘子嘴里念念叨叨的妈妈心里也会不由自主的想。

是谁?

十岁的阿丘觉得自己好像出了毛病。

被搁在阁楼上的纸飞机上画着一只蝴蝶,阿丘把它拿下来,呛了一脸的灰。好难看的纸飞机,阿丘看着歪歪扭扭的蝴蝶轮廓,好奇地盯着。是谁把这么难看的纸飞机放在我的阁楼?

阿丘走到窗台,把飞机用力地扔出去。

夕阳温柔的余晖照在阿丘的纸飞机上,蝴蝶好像活了一样,扇着翅膀。纸飞机歪歪扭扭地飞着,涂上了金色的光彩。

不知道会掉到哪个臭水沟,阿丘想。

阿丘做了个梦。

梦里他站在一堆娃娃里,那些娃娃依依呀呀地叫着。有泰迪熊,有掉了一只耳朵的小狗,还有一堆廉价得掉了漆的机器人。巨大到像一只北极熊的熊娃娃,抱着一个小人走了出来。

阿丘看到了自己,或者是,童年的自己。

童年的阿丘戴着一顶很劣质的皇冠。

童年的阿丘抱紧那只熊娃娃,对阿丘说。“拜托你,拜托你,再坚持一下。”

长不大的彼得潘如是说。

vol.2 3月32号

“阿丘!昨天你真是超帅的!”平日里总是满嘴高达的书呆子跑了过来,书呆子厚得像啤酒瓶盖的眼镜片下,是因为崇拜而闪闪发亮的光。

“哈?”

十四岁的阿丘疑惑地看着他红红的脸。不仅如此,他从一进教室就受到各种注目礼,那种看传说中的英雄的敬仰。

如果说他昨天做了什么,大概就是放学后去电玩城打了电玩然后喝可乐吧。再假设做了什么英雄的事,难道是喝完可乐模仿丢三分,成功进垃圾桶就被人看到了吗?

“阿丘,这几天在家,很难受吧。”前排的雄意味深长地说,还不往啧啧有声。

在家?

“我……我们昨天不是还考了英语吗?平那家伙还作弊被抓了。”阿丘很奇怪地翻找着桌子,想要找到那份只有23分的试卷。然而他的桌子空空荡荡,只有一张纸条。

前排的雄和一直说个不停的书呆子立马大笑起来,“阿丘,你失忆了啊,那是三个星期前的事了啊。”

“你真的不记得了吗?”雄好奇地凑过来。

“你昨天把那个老是欺负我们班的恶霸成打了一顿诶,阿丘你冲上去就是一个擒拿,结果成那家伙还掉了一颗门牙!”俩人一齐大笑着。

“我说。”

阿丘看着教室日期栏里贴着的粉红色告示。

第一个数字。3。

然后被隔开。

第二、三个数字。3 2。

“今天为什么是3月32号。”

阿丘盯着他们越来越陌生的脸。

“还有。”

“你们是谁?”

vol.3 代码274

“274。注意北偏东32度角的位置。。”

耳机里传来队长的声音。

在热带雨林里,要想狙击真是一份艰难的工作。不仅是闷热的天气,各种毒虫和蛇爬过被迷彩服包住的身体。半个身子卧在水坑,泥浆黏住了裤子的松紧带。一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慢悠悠地飞过去。

像一个纸飞机一样。

274微微地转动眼珠,盯着那个蝴蝶,心里想。

他重新动了动按在扳机上的食指,因为太久地保持一个姿势,血液不流通而延误开枪的话,是会毁掉一整个计
划的。

vol.4 秋子

“哈?纸飞机画上蝴蝶就能飞??”

我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一直滔滔不绝的女生,名叫秋子的女孩子。

秋子是我们班一个有着奇思妙想的女生,一个和其他只知道研究化妆穿衣的女生不一样的人。秋子最喜欢看各种外国文学原著,课余时间还看了很多科普类的书。

很多奇奇怪怪的冷知识也是从她这里知道的。

什么可乐最开始是绿色的啊、口香糖其实是由树脂而来的灵感啊。听起来很扯淡,但是当我去问一些很有文化的哥哥姐姐的时候,居然奇妙的对了。

秋子真是一个厉害的人啊。我想。

还记得第一次当同桌的时候。秋子指着教科书上的星空图说,“笨啦你。每一颗星星照射进我们眼里的光,都是千百亿年前它发出的光。”

“它穿过长久的光年,只为走进你的眼睛里。哇~是不是超浪漫的!”

秋子短过眉睄的刘海把她的五官称得很可爱,她闭着眼睛,一脸陶醉地说。

我看见秋子看着我呆愣的样子大笑,嘴角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。

“……是啊。”

我眼睛里的秋子。

“超浪漫的。”

vol.5 狙击手

274紧紧地握着狙击枪,心脏因为兴奋而狂跳。每次的狙击都会让他异常的兴奋,专心致志的瞄准,重新使他被放逐的生命有了意义。

过分明亮的毒辣的阳光,退化成眼角一小片的光斑。风刮过树叶间呼啦呼啦的声响,逐渐淡下去。无上的静谧涌进心口,绝对的专注是成功的资本。

眼睫毛都没有动。

一个穿着破破烂烂的村民扶着树干走着,因为刺眼的光照而眯着眼睛。粗布裤子下是一双粗壮的毛茸茸的腿,侧腿上有一个刺青。他穿着简单的运动鞋艰难地行走,还背着一个脏兮兮的袋子。

他又看了一次男人高鼻深目的脸,毫无犹豫地扣下扳机。

消音器掩去所有的证明,枪口冒出屡屡的烟。

男人的身子如同折断了翅膀的鸟一般,无力地落下。

从他身后的袋子里掉出一大堆,用绳子捆着的袋装白色粉末状的东西。

“臭小子,我还没有发令呢!你怎么就开枪了!”

队长在耳机的另一边气急败坏地大呼小叫。

274哼起了小曲,看见那只色彩斑斓的蝴蝶又飞了回来。它美丽的翅膀以一种优美的姿态舞动,在阳光下闪闪发光。如同某种神圣的奇迹一般。

他擦拭着枪上的泥点,缓慢地挪动身子,掩盖用的树叶簌簌落下。

“放心吧。队长。”

“我可是最棒的狙击手。”

vol.6 名字

“哇塞~看啊!我们的最佳狙击手的情书!”平日里总是有意无意挑他刺的士兵,拿着一个亮黄色信封挥来挥去。那是一个讨厌的外国人,喜欢用难听的脏话骂人,把自己的老二挂在嘴边。

274脑子忽得一疼,心脏咚咚咚地狂跳起来。

“给我。”

架枪。

士兵似乎没有听到,反而直接撕开它的信封,一张画着爱心的纸飘飘乎乎地落在他的军靴边,被他踩住。“让我们来听听呗!伙计!来点有意思的!大家都很想听,是不是!”

周围是窃窃的笑声。

“……给我。”

瞄准。

“哇哦~真是浪漫。恩……让我看看,来自秋……”

扣动扳机。

274以一种疯狂的速度从口袋里抽出他的银色手枪,几乎是轻巧优雅到像艺术一般的动作,往男人的肩胛骨两边点了两枪。速度之快,根本没有人反应过来拦住他。

士兵的声音堵在喉间,全场寂静得如同硝烟过后的战场。

男人的嘶吼和血液大量涌出的声音同时充斥在小小的更衣室。

274从倒地抽搐的男人脚边,捡起那张沾满泥浆和鲜血的信。另一张画着爱心的纸已经被血浸透,274愣愣地看着。

神情迷茫。

他谁也没有看,他像是在回忆过去。

他是最棒的狙击手。

有谁在喊他名字。

不是274,是真正的,代表他的独特的符号。——快被他遗忘掉的名字。

vol.7 夏花

阿丘看着手指上的伤口,熟练地包扎。

妈妈走过来收衣服,忽然说了一句。“阿丘好像长大了诶。居然会自己洗被单了。”

阿丘不自觉地看向晒在窗户上的,纯白色的被单。上面有着少年的气味。因为某种特别的理由而拒绝了妈妈的帮助。

也算是成长的标志吗?不是因为尿床而湿了的床单。

前几天剪了寸头,刺刺的头顶摸起来有种奇妙的触感。

难怪夏也喜欢摸自己的头。

阿丘盯着妈妈的背影发呆。少年的眉眼里有大海的气息。

夏好像和妈妈一样高,又似乎比妈妈更有朝气一点。夏扎着马尾,发绳是两条扎起来的亮色的绸带。夏的眼睛很大,睫毛长得像娃娃。

夏说自己的名字来自于“生如夏花之灿烂”。

十七岁的晚上,阿丘和夏坐在山上,虽然说是山,只是一个小山坡。那天晚上据说有流星雨,这种只存在于言情小说里的东西,对于少女有无法阻挡的吸引力。

不知道被夏打了多少个爆栗之后,阿丘才无奈地说。“好啦好啦,我陪你去就是了。”

嘟囔的一句“自己害怕还看什么看啊……”也因为少女敲在头顶的书本而终止。

等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,反而觉得凉凉的夜风吹着很舒服。荧光点点的夏季,像是有海浪的声音。夏抱着腿,下巴搁在膝盖上。马尾用发带松松垮垮地绑着,白色百褶裙边有着细小的碎花。

“阿丘有时候很成熟。”

在望着天空发愣的阿丘忽然回过神来。“恩?”

“有时候让我觉得,阿丘不是阿丘。”

“更像是一个,很成熟的男人。这样。”

夏笑起来,嘴角边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。

“夏。”

少女靠自己的肩膀上睡着,阿丘依旧看着天空。那些很遥远的天宇,像钻石一样闪闪发光的星星,好像一伸手就可以摘到。

“你知道吗? 每一颗星星照射进我们眼里的光,都是千百亿年前它发出的光。”

阿丘把睡着的少女打横抱起来,往她家的方向走。

TBC.

最近想写一个贺红的吸血鬼题材,私设超级多,本来想小短篇解决。结果发现估计得成中篇了……嘤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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