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时晚雨

摸鱼为主

不要走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不要走

 

00.

 

李赫宰是个特别没有时间概念的人。

 

 

 

这辈子用过的时间概念,好像全部都轰轰烈烈燃烧泯灭在大好青春里了。导致他现在生活糜烂奢侈,刷个牙都能从八点拖到十一点。本来自己就不是特别有概念的人,被迫规规矩矩的都是因为一个人而已。李赫宰打开水龙头,哗啦哗啦的自来水像眼泪一样灌满了玻璃杯,他又挤了一点牙膏,开始刷牙。

 

窗户外有两个小孩在软声软语地聊天,声音细细弱弱的那一个有点结巴的,轻轻的,小声撒娇:“你还要娶媳妇的啊。”

 

嗬,李赫宰差点吞了一口的泡沫水。

 

这句话刚一出,旁边那个粗声粗气的,跟着全世界他就是老大一样的声音特别豪迈:“没关系!我娶你!”

 

嗬!李赫宰这次直接把水喷了洗漱台前镜子一脸。

 

 

 

他抹了抹自己脸上残留的白色泡沫,又用水洗了脸,轻轻撩开了因为湿润粘在额头的发丝。客厅里没开灯,他穿着细瘦的黑牛仔裤,又弯下腰把自己裤脚往上扎了扎,露出好看的脚踝。因为天气有点冷,穿上了那件蓝色呢大衣,对着镜子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凌乱的没了边的发型,笑了笑。

 

 

去相亲。老妈给安排的,说是寂寞了想抱个孙子。

 

当李恩旻一脸正经的说这件的时候,李赫宰语塞。明明自己都和老妈摊牌了,不知道她为何还如此的不死心。况且,寂寞了你就去广场跳舞啊,那么多老婆婆老太太的扭得可欢了,你寂寞咋不去扭一个呢啊!在心里讨伐完后,李赫宰冲自己笑的甜蜜蜜的老妈很酷很高冷地甩下一句话。

 

“不去。”

 

一听这话,李恩旻脸上的笑容一下凝固住,又换上一个笑的很阴险让人小心慌的表情。捏着小裙摆,秀秀气气地走到自己干净好看的儿子旁边,脸上的笑容和抹了蜜一样甜得发腻。“儿子啊~”音未落,李恩旻一转态度,用手使劲捏着李赫宰耳朵,一边恨铁不成钢地骂:“你丫真是几天没打翅膀硬了啊?!还是不放心你老妈?!绝对符合你口味!眼睛大还长得好看,人家可能还不要你呢啊!”

 

李赫宰耳朵被使劲揪着,李恩旻从小就用这一招制服他,每次都能把他征服在脚下,说东不敢往西。这边的小屁孩李赫宰疼得直叫唤:“哎哟你轻点!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还....诶你就我这一个儿子呢!还不好生招待着!哎哎哎疼疼疼——妈T T,我去还不行吗。。。”

 

李恩旻听到自己儿子妥协了,嘚瑟地哼着小曲帮李赫宰整理整理了领口,又盯着李赫宰笑得很明朗很好看的脸看了一阵,由衷地感叹道:“哎...我儿子就是好看。你别说!你也得自豪你妈基因好!”听完,李赫宰依旧很酷很高冷地冲他妈翻了一个白眼,这真是亲妈,夸儿子的同时还不忘提一把自己。

 

接着,李赫宰就被李恩旻连拖带拽地直接推出门外了,走出单元楼后还可以看见自己老妈只露出一个头,两只手扒在门边,眼睛亮晶晶得闪耀着期待,又挥舞着不知道她从哪来的小手帕,慈爱无比地冲李赫宰打气:“加油噢小赫宰。”

 

说完,门“啪”的一声毫不留情面的关上了,没带一点拖泥带水干的那叫一个干净利落脆,李赫宰只差没上去把门砸了。无奈地拉了拉呢大衣,摸了摸口袋里被反复揉搓碾压变得斑痕累累的褐色小纸条。

 

Still U咖啡厅七楼,十八号桌。

 

7.18.

 

 

 

 

李赫宰默了。这三个字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,一瞬间所有洪荒变换岁月变迁疯了似得砸在他身上,把他砸的发晕,砸的发疼。

 

当初看见他的第一天也是在718,他剪着干干净净的头发露出白皙的额头,绷着一张精致到可以被剪裁装裱的脸,步履轻快地跳着一支舞。只是模模糊糊却又异常清晰的惊鸿一瞥,却叫他这么多年难以忘怀历历在目。至今想起来,也只觉得时光在这上面压着一层厚而柔软的灰尘,看不清。

 

结束的那一天也是718,自己冻得哆嗦,颤抖地站在他单元楼下骂骂咧咧的满脸都是泪,不久就看见挂在眼睫上的泪珠冻成了冰。自己把买来的温热的草莓奶茶塞进他手里,把自己的棉衣穿在他单薄的身上,然后朝琉璃色的,仿佛一接触就可以碎裂一样的天空大吼:“我李赫宰!发誓!这辈子!永远都不再爱李东海——”

 

 

 

 

 

声音空空荡荡的吹散在黑暗的天空,融化在深处的夜幕里。

 

 

 

所有的色彩开始浓烈的交织,黑白相间,阴影深沉。那么多干净的纯粹的清晰的回忆,那么多酸楚的甜蜜的苦涩的深情,在他转身一步步走回家的那一刻,炸裂蒸发在这个隐喻而语焉不详的718里。718承载了太多的不敢回首的记忆,随便拿出一点都叫他心痛不已。他依旧可以清晰无比的回想起,自己当时的那种激动,甚至有点幼稚的心情。

 

那么的赤诚,那么叫人无法伤害拒绝。

 

 

 

他李东海到底是怎么做到,把自己一颗心,伤到鲜血淋漓的呢?

 

李赫宰想不出来这个问题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最近的了,在电脑前挺走心的,写的也很随便。是的我又只写了一个开头,大概又只终结于一个开头。

让我默默地把所有存档发粗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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