蝉时晚雨

摸鱼为主

【新兰】时间倒流

为了赶白熊的三十题一天之内粗制滥造的
非常卡文
最近写文就是在挤牙膏OTZ

自杀梗注意

《时间倒流》

a.

等待没有尽头,等待是永远的长廊。

她是这样说的。

日本一所高校一名学生跳楼自杀。

据说是高三年级的一个女生,在晚自习8点42时,以上厕所为由离开教室,从学校行政楼6楼坠下,当场死亡。

该女生没有留下任何与自杀原因有关的信息。

迅速在这个城市里炸开的消息,就像石子扎进水里。大版大版的报纸封面,加粗的黑体凝重得像连成一排的乌鸦。甚至于新闻,专栏,教育专家又一次为学生压力的问题展开了辩论。

茶余饭后的谈资,即使是一条不过七户人家的小巷子,也兴致勃勃地,咀嚼来咀嚼去,剩下没有多少价值的残渣。

“你有听说吗……?那个,自杀的事情。”

“呐呐,当然听说了。”

“会是因为压力吗?我好担心啊,我们下年就要高三了。”

“也有可能是恋爱嘛。”

“你以为每个人都是你吗!恋爱小姐~”

“……喂喂!”

仅仅是两句话就可以评头论足的事情,也仅仅是,单薄的在太平街市里吹过的塑料袋。

屏幕上,她的父亲把脸掩进手里,断断续续地哽咽地说着:“我没想到……她会自杀……她是一个开朗的女孩子……请,不要再问我了……”

再红极一时的名侦探,也完全会有溃不成军的样子。

毛利兰,帝丹中学高三年级生。死因,坠楼。

原因不明。

报纸上是这样写的,教育专家是这样评论的,所有人都是这样认为的。

波澜不惊,风平浪静。

TBC.

b.

少年得知消息的第一时间,是在电话里。

也许根本算不上少年,面孔身体都是小孩样子的自己,因为心头烦闷而恶心头晕,提前放学在家休息。于是抽空喝水的时间,听见了打电话的毛利小五郎,陡然拔高的声音。

“我不信!……不会的……不会的……兰她……不会自杀的……!”

断裂的尾音,被自己手里掉落的玻璃杯砸成两半。

一瞬间脑袋的空白。

原来电视剧里那种激烈又浮夸的反应,全都是真的。剧烈颤抖的手指,脑袋空空的,几乎是呆愣地,不知所措的。叔叔双眼通红,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口跑去,途中甚至差点因为踩到啤酒罐而摔一跤。

被蛮横推开的自己,跌坐在地面上,手心按进湿凉的麦黄色液体里。一切感受复苏,脉搏剧烈跳动,眼前的景物蒙在薄雾里。

——请你等我。

再等一下下就好。

太吵了,真的太吵了。

在行政楼一楼的大门前,大片大片溅开的血迹,一床白被子盖在地面上,因为摇晃的警灯而显现出单薄的轮廓,浅浅的就像一根线一样。红色的灯光一闪一闪,好像什么动物的眼睛。

目暮警官按下帽子,遮住眼睛,柯南只能看见他的大鼻子,他的胡子,他嗫嚅着的嘴唇。

“请,节哀。”

一切声音远远地吹到身后的风里。哭泣的声音,窃窃私语的声音,争吵的几乎是嘶喊的声音。就好像当初骑着单车,踩着花园小路赶去学校。

飞快地从树丛间穿过,阳光在结成一团的树叶间漏进来。跳跃着,眼前的草地,握着的手柄,身后人紧紧抱着自己的手。指甲盖因为照射而有着温柔的光泽。

“……新一!——慢点啦!”

“不行啊兰,会迟到的!”

少年完全没当回事,风声呼呼的吹过耳边,所有的喧嚣被自己甩在身后。

因为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,少女的手心贴紧自己皮肤,温热的感觉一路蔓延在脸上。只听得见没完没了的蝉鸣,高频度振翅的小虫发出的巨大声响,甚至淹没树林。

将线圈拨回到最处的位置。

作为柯南的时候,半夜爬起来上厕所。偶然看到抱着相框的女孩子,蜷缩在椅子上,椅子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。

头埋在膝盖里,长长的发尾扫过露出的脚踝。

“拜托了,新一。”

听到了小小的哭声。

“——请快点回来吧。”

微弱到单手就可以捏碎的呼喊。

c.

12月22日,冬至。北半球昼短夜长,并且白昼最短,黑夜最长。早早的跨入夜幕里,好像太阳一天都没有出现过。灰蒙蒙的天空,脏兮兮的云层,堆叠着苟延残喘的样子。

柯南躺在床上,身子陷进棉被,窗帘没有拉开,房间泡着药味的黑暗。

如果早一点就好了。

如果说出来就好了。

如果再勇敢就好了。

乘以N次方飞速拉长的酸涩感,和无限个“如果”组成的思绪。再怎么如果都仅仅是一种假设,一种无用的祈祷救赎。对于结局没法改变,仅仅是只能一遍遍“如果”的自己。

曾经一遍遍地说着“我一定会保护你”的自己。

自私地一遍遍要求着“请再等我一下下”的自己。

面目全非,在她的回忆里。

就像短暂的白昼,漫长的黑夜。

请你,再等我一下下。

柯南坐起身,打开门,跑了出去。

“这太危险了!我不同意!”阿笠博士的强硬出乎自己的想象,他用力地拍着桌子。“新一,我了解你的心情。但是你知道时光机的不稳定性吗?”

“时光机我从来没有试验过,不仅成功只有一半的几率,而且也没法保证一定能回到你想要的时间。”

阿笠博士停顿了一下,叹了口气。“你有可能来到一个世纪前,也有可能是,一百个世纪前。更有可能,你会直接死掉。”

你确定要冒险吗?

把眼镜折好,放在桌上。

在吃下了解药之后,扣上了固定带。巨大的机器像蚕茧,在面前的玻璃可以看到背对着自己调试机器的阿笠博士,神情严肃的灰原。

那是悲悯啊,就像看着往热烫灯油里扎的飞蛾一样。

新一对阿笠博士做了一个OK的手势,闭上眼睛。

隐隐的震动从身下传来,有种地震的错觉。全世界崩塌成细小的尘埃,视线剧烈地摇晃起来,所有的庞大成了纪念品,好像看见了非常遥远的,星星的光芒。聚成一团,像融化的八宝糖浆。

砰得一声。

几千万年前,一切被包裹在巨大的壳里。在大爆炸后,诞生了这个茫茫的宇宙。

诞生了光,海洋,雨水,生命。

线圈被拨开,无限地缠绕着。

TBC.

d.

“我真的……”

女孩的手握在栏杆上,手指冻得红红的。从指尖到脖子上的皮肤,都可以感受到的凉。

“不想再等下去了。新一。”

跨过栏杆,半个鞋底已经踩在半空中,剩下的鞋跟踩在边缘上。是失重感,是比过山车海盗船甚至以前玩过的任何器械都要,都要鲜明真实的。

于是身子前倾,张开双手,风从腋下灌进去,穿过被吹开的头发。

只要0.13秒。

你能明白吗?

这样的感情,这样的,自私而懦弱的感情。

只是一个很普通的女生而已,除了会空手道,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名侦探。好像也没有什么,可以被挑出来,作为一提到就会“喔!是她啊。”这样的标签。

一样的出身一样的平凡一样的多愁善感。

所以自杀是可以被原谅的吧?因为这么普通的我,根本不重要。

“不可以被原谅。”

一直都记得,当时站在拿刀扎进胸口的犯人身边,在落日照进的百叶窗边,面容模糊而语气笃定的你。你手插进口袋,露出一小节手表的腕带,日光把你的眼睛冲刷成灰蓝色的玻璃球。

你转过身,身子靠着百叶窗边的扶手。“自杀的人是上不了天堂的,也是不会被神原谅的。”

“既然连自己的生命都无法负责下去的话,根本不能被原谅啊。”

请你明白,这样的感情,这样不被原谅的我。

扎进夜幕。

耳边是鼓鼓的风声,像是潮水涌起,淹过苔藓与灌木丛。直直地溜进耳蜗里。

e.

本来以为一定会死掉,没想到竟然还会再次醒来。只不过醒来的时候,自己正狼狈地趴在水泥地上,地面相当的粗糙,并且冰凉,小石子咯着脸颊。

新一爬起身,摸了摸自己的脸,还是热的。又看了看身体,没有在穿梭时间中缺胳膊少腿,真是极大的幸运。

风很大,刮在脸上有尖锐到细枝末节的痛感。一片黑暗,但可以看得到远处的霓虹灯,明明灭灭如同光点。新一谨慎地走着,摸到了最边缘的栏杆,有铁锈脱落的地方。

这是学校的……行政楼?

高兴到想放声大叫,但是忽然冷静下来。

兰呢?

探出半个身子往下看着,尽管及其黑暗,但是并没有看到一楼地面有什么东西。

这到底是什么时候?

有一个可怕的念头,钻出土壤。

难道自己来到了自杀之后吗?

如果是这样的话——

如果是这样的话,答应过她的,哪怕是死亡也要在一起,才不是戏言。

于是握住栏杆,踩在栏杆花纹上。风吹得更加急促,好像要延伸进耳朵最深处一样。裹着早晨的气息,来自遥远海域急切的海洋的味道。漫过脚尖,漫过头顶。

“……新一?”

身后咔嗒一声,门被旋开,穿着校服的女生迟疑地看着自己。

“兰……!”

终于找到你了。

转过身,几乎是狼狈地跌跌撞撞跑过去,一把抱住了站在门边的女生。也许是太过激动,差点撞在了墙上,情急之下将女生按向自己怀里,最终是自己狠狠地磕到墙上。

“啊……好痛……”正好脑袋碰到空调架上,新一摸了摸磕着的后脑勺。

另一只手又收紧了一点,有点不好意思地踌躇了一会,还是摸了摸埋在自己肩膀上的毛利兰的头。

“安啦安啦,我在哦。”讪讪地笑了笑。

即使是一阵子之后,女生也没有抬头的迹象。反而是身体开始剧烈的颤抖,肩膀上迅速感受到潮湿而溽热的痕迹,像夏季的积雨云。反而肩膀上的触觉,逐渐鲜明起来,一直渗进了心尖上。

断断续续被衣料压抑着的哭声。

“新一……”

“我等不下去了……”

早就想说出的话。

在一条类似于恐吓的短信后,开始反复做噩梦。几乎是无穷无尽的等待,已经让自己开始怀疑。

新一真的还活着吗?

被这样的念头折磨着,失眠,抑郁,呕吐。最终苦楚凝成喉咙间的浓痰,自己才会想到这样没有退路的方式结束等待。

新一把手从女生腰间搂过,再扣紧,交叉,贴在小声呜咽着的毛利兰的背上。用脸贴近她的脸颊,的确是一片湿湿的,被夜风吹得很凉,又因为两人的体温逐渐热起来。

“对不起,兰。”

“这样让你盲目的等待,真的很对不起。”

“以后——”

“以后的以后,无论是见面,恋爱,kiss,结婚,老去。在以后的日子里。”

“我都会一直在你身边的,绝对——绝对不会再让你等了。”

白昼逐渐延长起来。

12月23日,冬至,太阳直射点在南回归线附近。白昼最短,黑夜最长。过了冬至,直射点北移,白昼变长,黑夜缩短。

几千万年前,一切被包裹在巨大的壳里。在大爆炸后,诞生了这个茫茫的宇宙。

诞生了光,海洋,雨水,生命。

诞生了爱。

灿烂的,救赎的,如同跳跃阳光一样。

“我们回去吧,兰。”

TBC.

e.

“柯南……柯南他……”

被追问的阿笠博士一脸局促,摸着脑袋,结结巴巴地回答着。少年侦探团的表情相当严肃,显然不是随口几句可以糊弄过去的。于是求助一般看向身后的新一,对方以同样的神情看向自己。

“昨天被阿姨接回夏威夷了。”灰原哀翻了一页书,淡淡地回答了一句。

阿笠博士解脱地擦了擦汗,“对,昨天被他妈妈领回夏威夷了呢。”

“什么啊,柯南这家伙。”元太把手抱在脑后,忿忿地嘟囔。“连句招呼都不打,算什么朋友啦!”

“对啊对啊!”光彦和步美赞同地点点头,又用着和元太同样的语气和表情。“柯南这家伙……”

“啊秋——唔,抱歉抱歉。”

新一打了个喷嚏,对着一瞬间抬头看着自己的少年侦探团,有点尴尬地笑了笑。

“不过说回来……”步美撑着下巴,皱着眉头,一脸正经。

“新一哥哥……”光彦往前走了一步。

难道……?新一不自觉地退到门口。

“……和柯南长得有点像诶!”元太最后说着,口气相当的兴奋。

什么啊……小孩子真是的。

新一笑了笑,冲他们挥挥手。扭来门:“那——我就先回去咯?”

“哥哥再见~”

“等等!新一!”阿笠博士叫住自己,又弯下身子贴近自己耳朵。“我最近有个新的发明,你听了不要太惊讶哟。”

不会是……

“时光机!可以穿梭时间的机器,厉害吧!我这下可以成为亿万富翁了!”

然后自顾自地大笑起来。

我就知道……

“但是但是!”阿笠博士又凑近自己,鬼鬼祟祟地说。“这部机器也有不完善的地方,比如——”

“打住!”

“……诶?”

“我知道啦,时光机你从来没有试验过,不仅成功只有一半的几率,而且也没法保证一定能回到你想要的时间。对不对?”

“你怎么……?!”

新一得意地挑了挑眉,把手抱在胸前。“然后呢,你有可能来到一个世纪前,也有可能是一百个世纪前。更有可能,会直接死掉。”

完全呆愣在了原地。

“我回去咯,阿笠博士~”

于是门被关上,对方的心情显然格外的好。

“呐呐!新一,我们去热带乐园玩吧?”

“什么啊,不是去过了吗?”

少年别扭地皱着鼻子。

“啪”得一声,少女一掌凌空劈过来,又直直地停在脸边上,笑容异常温暖美好。“明天10点,有什么意见吗?”

在这种情况下根本没有拒绝的余地嘛。

“啊,就……就按你说的办吧。”

听到满意回答的女生笑着转过身子,哼着歌,偶尔窜出几个“幸福”、“喜欢”、“恋爱”这样的单词。

“但是……”忽然转过身,凑近脸,笑着说。“那天楼上的新一,超级超级超级——超级帅的哦!”

……

脸红到不行,滚烫的热度连自己都忍不下住想捂住脸颊。

“什……什么啊……这还用说吗?”

不用说了。

我喜欢你什么的。

都已经不够了。

哪怕是用10个“超级”做喜欢的前缀——不,100、1000个。

完全,完全不够。

——那种喜欢的程度。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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